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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婧谏槐

《德育故事》白话解

 
    周朝时期,齐国的景公有一棵特别喜爱的槐树,为了保护这棵槐树不受侵害,齐景公特意派了人来看守它,并下令不许有人伤害它,让人在树下立了一块牌子,上面写道:「犯槐者刑,伤槐者死」。
    众人看到君王爱树竟到这等地步,重树的生命超过了人的性命,内心虽有不平,但也不敢说什么。
    衍公是被派去看守保护槐树的官吏,看到君王的这个做法,虽然表面也没表示什么,但内心也有所不平。
    有一天,衍公喝醉了酒,借着酒劲,竟侵犯了槐树。等到酒醒之后,已是后悔不及,君王如此爱树,哪能饶了自己?
    齐景公得知后恼羞成怒,拍案而起,说道:「这是首先违抗我命令的人。」于是立刻派人将衍公拘捕,准备加罪判刑。
    消息传到了衍公的家中,一家人十分恐慌。衍公是被君王特意派去看守槐树的,君王因担心有人会伤害槐树,这才派他去看守,并且立了警示牌以告众人。谁料想,如今第一个冒犯槐树的人,竟会是看守槐树的衍公,这不是知法犯法么?思来想去,似乎衍公的生命已没有回旋的余地,不由得一家人悲痛哭泣。
    此时,看着一家人乱了阵脚,哭声一片,衍公的一个女儿名叫婧,心中虽也忧虑万分,却静静思维着如何解救父亲。
    婧女自小知书达理,奉侍父母尽心尽力,性格温和又有智慧,细细思索一番,便立刻动身,独自前往相国府去拜见宰相晏子。
    到了晏子的府第,婧女自知与宰相不相识,想要面见直陈此事怕是不易,便假意说道:「靠近城边居住的民家小女子,希望能有幸拜见相国。小女已过婚龄,但仍未出嫁,不胜情欲之苦,愿充当相国侍妾的后列,能经常服侍相国,不知可否?」
    家臣一听,便向晏子报告此事,晏子听了笑着说:「我晏婴难道是一个好色之人吗?为什么不经过纳聘择吉的礼仪,就要私奔于我呢?」然而,晏子又想,事虽如此,但她这样做,必然也是有缘故的,便让家臣请婧女进来。
    婧女内心担忧着父亲的生命,一脸的忧愁。晏子远远看到她,暗自思忖:「真奇怪,看她的神情,似乎有很深的忧虑。」
    婧女拜见了晏子,起来后,晏子便问道:「你有什么忧虑吗?」
    婧女深知晏子的德行,便跪了下来,恳切地对晏子说道:
    「宰相大人,事情是这样的:国君为了一棵心爱的槐树,明悬禁令,说侵犯它要受重罚,伤害它要处死刑。
    「臣妾的父亲被派往看守,却在酒醉之后侵犯了槐树,违反了君王命令,君王于是大怒,已下令拘捕父亲了,眼看着就要判刑。
    「可臣妾听说,英明的君主不会滥加赏赐,也不会乱施刑罚,更不会假公以泄私愤,不为禽兽伤害人民,不为草木伤害禽兽,不为野草伤害禾苗。可君王如今却为了一棵槐树,就要杀死家父,使臣妾变成无父的孤儿。
    「命令虽施于一人,却是通行于全国,臣妾听闻,真正的勇士,绝不仗着众强去欺凌孤寡;英明慈惠的君主,决不违背正道以满足私欲。假使在漆黑无光的地方让人相亲以居,热闹的市场上却教人正襟端坐,这都是十分难为的事。不小心恐怕就要犯了过失。
    「现在,国君向人民颁布的命令,假使能推行于全国,化民成俗,可以利益后世,那家父被处死刑也是当然,就是臣妾受连坐而被拘捕,也是罪有应得。
    「然而,现在的禁令却不是这样,为一棵树木却要使我父亲失去性命。臣妾生怕这样,不仅会伤害到廉洁的吏法,还会伤到明君的清誉啊!一旦邻国诸侯听说此事,都说我君爱树而贱人,这怎么可以呢?愿相国明察小女所言,量情裁决。」
    晏子一听此言,觉得颇有道理,便向婧女说道:「我会代你向国君说明这一切的。」便派人将婧女送回了家。
    第二天一早,晏子趁着早朝的机会,便向景公细细陈述了因槐树而判人死刑之过。景公立刻醒悟了,说道:「如非大夫您提醒寡人,几乎让寡人犯下罪过,累及社稷宗庙还不自知啊!现既承您开导,实乃社稷的洪福,寡人接受您的建议就是了。」
    晏子辞出朝庭后,命令有关的官员,停止了护守槐树的差事,解下悬挂的木牌,废止伤害槐树的法律,释放了衍公,保全了衍公的生命。
    婧女虽为一介女子,然能在父亲危难之际,保持理智,机智地接近晏子,并将事情的原委、危害一一向晏子分析清楚,使得晏子能向君王请求赦免衍公,不但挽救了衍公的性命,也除去了不当的法令,避免君王因树杀人而产生的严重后患,这不仅利益婧女一家,还利益了整个齐国,可见婧女的智慧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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