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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曰。圣人吾不得而见之矣。得见君子者。

子曰。圣人吾不得而见之矣。得见君子者。斯可矣。子曰。善人吾不得而见之矣。得见有恒者斯可矣。亡而为有。虚而为盈。约而为泰。难乎有恒矣。】

 

 

 

这章有两个『子曰』,这两个子曰,在《朱子集注》里面讲到,朱熹怀疑这是衍文,后面第二个子曰是多余的,叫衍文,这是他的看法。可是要根据日本的汉学家,叫竹添光鸿,他有一个《论语会笺》(这个经学家是幕府末期的经学家,是上个世纪初的人),他认为这两个「子曰」不能够说没有意思,为什麽?这应该是孔子在两个时期讲的,所以第二个子曰不是衍文,应该保留的。这个跟清朝大儒刘宝楠的《正义》里面讲的也是一致的,这两个「子曰」,他不是在同一时期讲的,所以有两个子曰。程树德《论语集释》里面他还讲到,第二个「子曰」那段,在古本的《论语》里面是另外单起一章的,是两章,这里合为一章来讲,实际上是两章,这也有他的道理。至于章节的分法也不一定,都是大同小异,我们也不必争哪个是对的、哪个是错的,都可以并存。这里我们把它还是合成一章来讲。

 

 

 

这里讲,『子曰:圣人吾不得而见之矣』,夫子说他没见到圣人,他只能够见到君子,就觉得不错了,『得见君子者,斯可矣』。根据《论语集解》里面,这个是何晏的解释。「圣人者,何平叔《集解》曰」,何平叔就是何晏,字平叔,他说,「疾世无明君也」。疾是痛,很心痛,这世上已经没有明君了,君是包括天子、诸侯,这一类都是君。这世上没有明君,所以他讲这个圣人是专指天子和诸侯,没有圣人就是因为没有明君,这是何晏《集解》里面的说法。皇侃注疏和《朱子集注》没有专说圣人指天子、诸侯,圣人是泛指,正如孟子讲的「人皆可以为尧舜」,人人都可以做圣人,这样讲不拘一格,也是很好。《雪公讲要》做了些考据,他还是觉得这个圣人应该把它以地位来讲,也就是说圣人还是指天子、诸侯。所以,孔老夫子在这里讲,「圣人吾不得而见之」,是讲没见到当今世上有圣明的天子、诸侯;能见到君子,斯可矣。君子就不是指诸侯以上,是大夫以下的人。孔子自己承认见过君子,譬如说在「公冶长篇」,《论语.公冶长第五篇》就讲到子贱,「子谓子贱,君子哉若人,鲁无君子者,斯焉取斯?」所以子贱,这是孔子的弟子,我们之前有讲过这章,夫子说子贱是个君子,子贱是鲁国人。鲁国没有君子?不是的,因为子贱就是一个,所以承认子贱是君子。另外也讲到,仲弓也是君子。所以君子,夫子有见过,但是圣人没有见到。这里讲的圣人是天子、诸侯,没有明君了。

 

 

 

至于底下讲的『善人吾不得而见之矣』,这个善人,根据邢昺的《注疏》说,「君子」,善人就是君子的意思,所以他这个跟君子一起讲法,这也是可以,我们接受。善人见不到了,『得见有恒者斯可矣』,夫子又说,见不到善人,见一个有恒者,就是有恒心的人,也不错了。邢昺讲善人是君子,这个跟前面的那句好像有点矛盾,因为夫子见过君子,如果把善人也当作君子讲,孔子说「善人吾不得而见之」,这个就讲不通了,跟前面矛盾,所以善人,应该来讲是跟君子不同一类人。根据何晏《集解》,何平叔说,「谓圣人、君子、善人,指当时天子诸侯而言」。孔子讲的圣人也好、君子也好、善人也好,何晏讲这是专指天子和诸侯的,所以夫子说都没见到。这些先儒讲的说法都有他的道理,我们可以并存。雪公本人比较讚同何晏的讲法,是讲在天子诸侯里头见不到圣人、君子、善人。

 

 

 

我们来看《朱子集注》的讲法,「圣人,神明不测之号」。他讲的圣人是通指的,真正了达宇宙人生真相,这是神明;不测,这是凡夫没办法猜测,没办法去思量他的境界。「君子,才德出众之名」,才和德两方面都超过一般人。「张子曰」,张子是宋朝的理学家张敬夫(张栻),他说,「有恒者,不贰其心」,就是他能够专心一致保持他的志向,这叫有恒的人。「善人者,志于仁而无恶」,他能够立志行仁,他没有恶行,这种人就是善人,这些都是定义。这就明白了,这个善人志于仁而无恶,他的境界应该就比君子要高。君子会有恶的时候,只是君子能够见贤思齐、见不贤而内自省,他能够不断改恶修善,过则不惮改,能够不贰过,他能做到这个;善人是过失都改掉了,基本上就是圣贤,不是圣人也是位大贤人。

文章摘录自《四书研习报告——论语》钟茂森博士